对了,沈枝意手里有周浔之留给你的信件,他死了还想算计你拉沈枝意,你可别犯糊涂。”“我已经仁至义尽了,再多,我夫君不答应。”陈聿修嗤笑,“他们好像都觉得自己了不起,觉得别人会为他们肝脑涂地,你是没看见陈煜安那张脸,我快笑死了。”“你杀沈琢,陈家不容你。”陈聿修沉默片刻,“你当投名状好投啊。”温言和陈聿修吃饭叙旧,聊了许久,临别时,他说,“下次再见,会是敌人吗?”温言一身白军装外,套着黑色厚长外衣,本就修长的身影被拉得挺拔,她望着陈聿修,“修哥,当初你要是从了我,说不定比现在好。”“好男儿怎么能做你小夫郎,你个势利眼女人,就知道占我便宜。”“下辈子投个好胎,我就娶你当正夫。”陈聿修笑骂她,“我可不想再遇见你,免得误我。”温言目送他离开,世事无常,以后再见,恐怕不能再一起喝酒,她和他其实很合得来。但如他所说,她很势利,只会选对她有大益处的人。她的才能,必须站在高位才能实现,需要夫家保驾护航。 认爹与景国正式会面磋商的那天,燕国拒绝提供矿燃技术,虽然不知为何会泄露,但核心技术掌握在温言手里,无法窃取。温言与一众部长也在旁听,她在人群中出挑,军装穿在她身,和过去的模样相差极大。景国以不出兵条件,要在燕国换取利益,每一条都在咬燕国血肉。谈判桌上双方言辞激烈,秦墨为坐在首位,话少,只在适当时候会打断语言陷阱。秦墨为过去不显眼,但如今,在起起伏伏官场中冒出头,同期同辈中,属他最有前途。秦家过去能做到不站位中立,等沈确上位再献忠心,可见有坚实的关系网。晚上招待宴,国宴规格。燕国改制后,里里外外一切都改了,包括宴会形式。燕景两国人,面对面坐,长桌中间是白色沙石枯木花艺,并且插满了燕国和景国的小旗帜。林儒生对面秦墨为,不管白日谈判吵得如何激烈,现在两人礼数周到的客套。燕国高级官员都出席了这场宴会,温言也在列。燕国方,全是改换过部门制服,景国方,是官员朝服,泾渭分明,辨别清楚。宴会上没有舞姬,只有燕国特有的乐器在演奏,曲调悠扬舒缓。不是婢女,而是侍从们身穿统一燕服,有序端出每道菜。招待宴并不铺张,分餐制十二道菜,每道菜保持一流水准,色香味俱全,摆盘是燕特色,极为精致。酒水是燕国最广为传的黄酒,景国人喝不惯也没得挑,只提供这一种。温言不喝酒,也不陪客说话,两边挨着她坐的部长,不和她搭话,她独自在享用。燕国众多高级官员中,只她一个女官员。酒过三巡,气氛稍微活络点,各官员有走动敬酒或交谈。温言定坐在椅子上,只管吃。等吃饱,她拿起酒杯,朝着秦墨为走去,“秦大人,远道而来,敬你一杯。”“温部长,客气。”敬酒喝下,温言就对林儒生说,“爹,有急事,我先走了。”林儒生点头,“外头在下雨,出去穿暖。”温言离开了宴会,列车站车头衔接车厢出了问题。原本也不需要她亲自去现场,但还有其他状况,抓到了一个间谍。秦墨为面上不显,心中诧异林儒生会对温言关怀,国内人都认为温言在林家不会过得好,至少不会被认同,她是景人,还是对燕国犯下罪的景人。
夜里,有紧急消息传去景国,燕国不仅有矿燃新技术,还制造出了轨道车,已经在试行。温言站在雨中,身边初盈撑伞,面前跪着被抓住的间谍,是列车制造厂唐老板的侄子。唐老板也跪在地上,一个劲说自己不知情,哭得凄惨,他是真不知。秋雨淋在身上,恐惧的心已经感觉不到寒冷。温言翻看调查出来的唐银年资料,年幼时在景国待过一年。“把唐老板绑在铁轨上,给车泼个彩,招来好兆头。”温言才下令,唐老板吓到心梗,眼翻晕倒。就是此刻死了,也要被绑在轨道上,士兵把他抬过去。唐银年原本无动于衷的眼神变凶狠,看制他的士兵一脚踹过去,“放肆!”雨磅礴在下,唐银年全身湿透,湿发黏在他脸上,血迹从身上流出又很快被冲去。他被抓住头发仰起头,露出年轻俊秀的脸。温言离他几步远站着,身上军装笔挺,面容无情,“你是燕人,为什么要这么做。”唐银年眼神讥讽,“你不也是景人,为燕国办事。”“你娘知道你是叛国贼吗。”“不知道,但我期待她知道的那一刻。”“你厌恶燕国?”“我讨厌它割地赔款软弱,只会欺压国内百姓。”“所以,你想毁了它?”唐银年嗤笑,“我可毁不掉,只是想让它接受景国的统治。”“你觉得景国统治它就会变好?”“不会,但至少能结束战争。”“哈哈哈哈哈,你在说什么天真话。”温言大笑了起来,她笑到肚子疼,“若是景国统治燕国,只会比现在更混乱,更分裂。”唐银年是在幼时见到景国强大,又被训练洗脑,心中景国是救世主的想法根深蒂固,根本不会被温言几句话就改变。车头与车厢之间无法衔接,是唐银年搞得鬼,揪出他后,顺利接上,试行的列车发出巨大声响,轰隆隆滚动车轮,在轨道上开始行驶。列车宛如黑色巨龙一样,呼啸而过,呼喊救命的声音被淹没。温言站在站台上,身边是列车的研发人员,在计算速度,比预计设想的还要快。景国收到消息,沈确夜里召集大臣在御书房商议。燕国先是君主政议制,又有宴棠舟和林有鹿在带兵平定战乱,林